瞧见娘亲,眼中有明显的喜悦和激动,疾走两步上前,娘亲和后面的女眷纷纷行礼,刘夫人却一抬手扶住王氏的胳膊,仔细端详片刻叹道:
“这一晃,咱们倒有十几年没见了,虽常鱼雁往返,终是没得机会见上一面,去年也是这般时节,我随着老爷回京述职,正巧赶上你家老太君的寿诞,想着怎的也能见一面了,哪想到เ你家老太君那么เ大的整寿数,你竟忍心没回去,可见是出了门子的闺女,都忘了自己้亲娘了”
听他说的话,宛若低头看向炕桌,七巧图被他摆成了一个宝塔的形状,那双漆黑晶亮的眸子,带着难以觉察的淡淡期望。
宛若心里叹口气,抬手他的头:
“还没醒?这丫ฑ头倒是真能睡,怎的竟睡了这许久时辰?”
外间屋守着的娘和两个大丫头春梅冬雪听见声响,忙掀开帘子出来行礼,王氏摆摆手,抬脚迈步进了屋里。
要说这块大青石也就半人高点,可下面河滩上都是乱石子,摔下去后果不用想也知道。
宛若鸵鸟的闭上眼,还记得捂住自己้的脸,其实向后倒,怎么也不会摔到脸,宛若就是下意识的捂着。
却不想落进一个温暖柔软的物体上,慢慢睁开一只眼先瞧了瞧,一阵嘶哑古怪的笑声传来,入目是一张年轻的帅哥脸。
不如承安五官秀美,却也是俊眉朗目的端方少年,看年纪不过十二三的样子,怪不得声音难听,正是男ç生变声的时期。
宛若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听玉竹道:
“参见少爷”
宛若眨眨眼好奇的看着他,他们一番小事故,那ว边王氏和刘夫人真唬了一跳,已然匆忙奔了过来,少年放下宛若。
王氏忙过来仔细打量她半响,才道:
“你这丫头这淘气的子是改不了,若是摔了可怎生好?”
宛若见娘亲真生气了,忙把小手伸在娘亲手里,摇晃着撒娇:
“我只顾瞧河对岸的热闹,忘了脚๐下,宛若错了,娘亲莫生气”
声音清脆ะ,带着十足的娇憨à软糯,听在王氏耳朵里,便是再大的气也顷刻消了,不禁伸指头点点她的额头:
“如今一天天大了,也读书识字,便是这个淘气的子,怎的也改不过来”
刘夫人谢冰兰听到她这话,扑哧一声笑道:
“你还说她,你可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……”
两人不约而同忆起旧事,不禁相视一笑,谢冰兰的目光轻飘飘扫过玉竹,玉竹忙慌张跪下:
“奴婢疏忽,没看顾ุ好姑娘,请太太责罚”
宛若一愣,忙小小声说情:
“不关她的事,兰姨,是我自己้淘气”
刘夫人她的小脸蛋:
“你这么小,哪知道轻重,幸亏明哥儿正巧过来,不然,还不知道摔成什么样呢?”
扭转头淡淡的道:
“即是姑娘帮你说情,便责罚的轻些,回府里跪在东厢外头的廊下,一日不许吃饭,让你好好记住,伺候主ว子要分外经心,如此疏忽要不得”
玉竹忙磕头:
“奴婢谢太太恩典”
宛若不禁愧疚起来,王氏瞧她的小脸色,不禁暗叹,她这丫头,如今要说伶俐也足够伶俐了,聪明劲儿也不差,虽说懂ฦ事了,可就是心肠变得有些软。
底下这些人哪都是本分好的,赶上那ว欺软怕硬的丫ฑ头婆子,还不给拿捏住了,在家时还好说,横竖有她这个ฐ当娘的前面挡着,赶明儿大了,出了门子,如何掌家理事。
王氏心里琢磨着须得寻个恰当机会点拨与她,却把目光转向面前的少年,刘明诚,冰兰的儿子。
春日朗朗下,俊美挺拔,站在那里如松如竹,浑身都透出骨子文雅别致的书卷气,莫怪周映雪瞄上他,的确不可多得。
刘夫人道:
“明哥儿,这是娘和你提过多次的玉姨ถ”
刘ถ明诚倒身便要下拜,王氏忙伸手扶起他,仔细端详半响道:
“我瞧着这脸庞气韵,倒更像他父亲多些”
“可不是吗,要我说,还是丫头好,丫头是娘亲的小棉袄,这小子总归要远些,如今大了,进了府学,更是轻易见不着面,这次原是他父亲说死读书也没用,倒不如出来走走,扎在书本里,回头都成了书呆子,这才跟着出来散散心”
宛若道:
“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是也”
摇头晃脑的学着教他们读书的方แ子鸿,惟妙惟肖,承安不禁哧一声笑了出来,宛若悄悄白了他一眼,却瞥见宛如双颊绯红,眼含桃花的小模样,不禁失笑,十岁大的孩子,都知道□了吗。
话说自己十岁的时候干什么呢,仿佛骑着小自行车和胡同里的一帮小子呼啸飞驰呢,这时候想起来,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