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铜镜前,用篦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发尾。铜面上映出的影像婉约,细弯的双眉,若有所思的眼眸,淡泊的面孔。望着这张日渐熟悉的容貌,我出神的想着。
平日在四爷府中,也只是两点一线的跑着,不是弘晖的处所便是我住的落梅阁,很少到其他的地方,所以,这还是我第一次逛四贝勒府。
“十五阿哥,奴婢和您打个商量成么?”迎面迅速跑来两个小孩,我一反往日逃跑的情景,不闪不躲,规矩的给他们行礼,引来他们的侧目后,才小声的询问。
“哦,你找我什么事?”他一脸兴然,双目闪着光采,将我拉到一旁้的墙根处。十六也一副小大人的样子,步步相随,甚至还嫌恶的瞪了身后尾随的侍从一眼。
我瞥了眼小路子,努力的吸了吸鼻子,加快了脚步朝翊坤宫走去。今儿个德妃娘娘不知怎么的,让我和小路子给宜妃送去一个暖炉,这还是四爷前些日子送进宫的,总共才拿来三个ฐ。
“见过怕冷的,却没见过怕到像姐姐这般的。”小路子笑着说,被我白了一眼,正巧ู院里来人让我们进去,才迈步前行。
“奴婢给娘娘请安,娘娘吉祥。”一进屋,我便开始行礼。
十四阿哥正坐在德妃的身旁,墨黑的眸底看不出情绪,沉沉的看着我,左手紧紧的握着茶杯,指节僵硬泛白。而后,却桀骜的转过头,和身旁的若含说着什么,惹得若含娇็羞一笑。
“十四阿哥?”我轻声唤了唤,用另一只手不断的摸着他的额头,无奈高温一直不退。太医只是开了药,说服用过后便会好些,但是,他已经烧得迷糊了,灌进去的药也是洒的多过于喝的。
“姑娘,十四爷这么烧着,不会有什么事儿吧?”
远方锣鼓震天,声乐飘飘,我眯眼望着遥远的天空,幻想着那副其乐融融,而又略显压抑的场景。
“这里是我发现的,我为什么不能来?”
逮住我?我又不是朝廷要犯,逮我干吗?
“十五爷,您别看了,这车,凌月已经做过改动了,棉垫虽说厚了些,但原因终不是在这上面。”红梅看不下去了,微微一笑,为十五阿哥揭开了谜底。
嗯,长得不错,有当帅哥的潜质!可是,他是谁啊!
我猛地抬头,盯着面前男孩,我的一桌大餐,就换来这么เ一个破小孩?还是个半个ฐ秃子的倔强小男生?
我心下一惊,总有不好的感觉,心底惴惴不安。
既然我的a(踹他)、b(挖沟)计划不能实施ๅ,只能用c计划,眼神射杀加诅咒。
“不行,一定要去。我要确保你不会再从马上掉下来。”晕倒!我暗自心惊,难道本人的表演天赋可以拿到奥斯卡?不然怎么可能懵得了这帮人精?
“娘娘还有没有说什么?”我拽着她的胳膊,一丝担忧自眼底划过。
红梅嗡嗡的又说了些什么,但是我的听觉神经已๐经自动关闭,无暇顾及了,只盼望着早些到达。
眨了眨眼,马车中有些昏暗,一时不适应,赶忙闭了眼,复又睁开。
“还不快走,想让爷过去接你不成?”他迈前一步,我则小心的后退一步,谨慎的看着他,将我心底的不满全部ຖ表现在脸上。
狠狠的跺了跺脚,磨蹭着走向他,噘起的嘴足够挂个瓶子了。而四爷看到我别扭而又不得不从的表情,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。
却又很恍忽无法仔细地去分辨
“啧啧啧,没想到เ这么久了,你的字还是不长进,真真是字如其人啊!”熟悉的调侃声自身旁้传来,我转头,怒目相视。
“嗯,都起吧。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,你们把这个劳什子帘子给我拿起来。”记忆中那道轻柔的嗓音响起,我慢慢的抬头,看向正前方帘子后面的女人。
“嗯。你来我这儿也不需要忙些个什么,平时陪我说说话,盘点记录些物件,抄抄佛经便行。”说罢,她冲我微微一笑,在我发楞的瞬间“高全儿,你进来。”
“可是,放飞的风筝也要收回来啊?”
“行、行、行,听你的行了吧,夏大小姐!”
常听人说,母爱是如何的伟大,自己一直没有深思过。然而经过这几个月来和他们的相处,我却渐渐发现,以前的我,错失了太多。只顾着一味完成自己的梦想,却忽略了父母的感受,还冠冕堂皇的以他们恩爱为借口。想到这里,便更加惭愧。
“没什么,我只是想,回来也快三个月了,还没有见过哥哥和妹妹呢?”我随便扯了一个借口,却发现额娘脸色蓦ย然僵住,神色黯然。
夏御风和夏默语是我的同胞兄妹,御风早我五分钟出生,而默语却晚我五分钟็出生。高中毕业后,他们分别在英国剑桥攻读经济学和心理学,我则ท跑到了意大利学习建筑学。记得当初沐锦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,因为她不能以看我的名义去看御风了。
另外,我觉得最幸福的就是,我们三人有着强烈的心理感应,可以知晓彼此的心情。
“哼,有色心,无色胆,躲在他人背后,莫不是乌龟的行为?”我上前一步,和十四并排站着。歪着头,嘲讽的说,眼睛紧紧的盯着那ว个人。
手心传来阵阵热度,我猛地低头,才意识到刚才拽住十四后,并没有撒手。忙要挣脱,却发现他愈加用力。我抬头,不解的看他,他却只是盯着前方,好似丝毫没有发现我的注视。
“你个臭丫头片子,甭在这儿咋呼,呆会儿爷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,看你这张小嘴还能不能这么เ犟。”他一脸淫笑,搓着手“你放心,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