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给你预备马车呢?”柳凤反唇相讥,坐在旁边的一个空箱子上,摇晃着双腿,似笑非笑地望着孟有田。〖〗
孟有田愣了一下。伸手拿起珍珠项链试探着向柳凤展示了一下。见柳凤点头,他也没当回事儿。走过去,比划着。挺自然地按照自己的审美观点提着建议。
柳凤伸手掏出钥匙,打开箱子上的锁头,掀开箱盖,“杜夫人,请验货吧!”
这时,前去确认的骑手奔了回来,向柳凤报告了情况。〖〗柳凤脸色微霁,强抑制住心中的激动,伸手一让,说道:“杜夫人请回,咱们这就开始交换吧!”
切,唱大戏呀,看把这家伙得瑟的。孟有田翻了翻眼睛,耍吧,就冲这轻浮的表现,离完蛋也不远了。
“我跟着。”刘二炮不放心地说道:“对岳老五这样的小人。得防着点。”
雪里跳坐在孟有田对面,用袖子擦了擦鼻子,等着孟有田先开口。但屋里紧张的空气,以及突然被叫来,让雪里跳感到了一种极力掩藏着的怀疑和敌对的神气,好象他的秘密已经被人知晓了似的。他从兜里掏出纸烟和火柴,点着了烟吸着。但手指头却微微有些颤抖。
雪里跳象迎头挨了一棒,装出吃惊受屈的样子,说道:“孟先生,你别ี冤枉好人,这是哪个混蛋在背后嚼舌头诬陷我。内奸。内奸不是飞马吗?”
“岳老五肯定会耍花招儿。”孟有田缓缓解释道:“从那ว个俘虏口中。我们已经知道岳老五向日本人要枪枝弹药。如果他按照ั咱们期望的那样,顺顺ิ当当地把柳大当家送回来。他怎么向日本人交代?他拿什么来换武器装备?”
“我尽力而为。”孟有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,说道:“咱先说好了,如果出现什么意外,你可别记恨。”
每个女人都不简单,孟有田à显然忘记了这句名言。〖〗柳凤外表大大咧咧,冷峻严å肃,那是给手下看的。一个ฐ娇滴滴的女孩是没法让手下敬畏和亲近的。她的内心,也和大多数女孩一样,有着自己的小心眼,有着自己处事的小诡计。
“秘密金库?”孟有田诧异地抬头看了柳凤一眼,柳凤轻轻点了点头,孟有田挑了挑眉毛,继续低头看信。
日本报务员还在努力说谎,张瞎子便愈发用力,日本报务员发现在这种剧痛之下自己根本没法思考,谎言漏洞百出,在令人无法忍受的剧痛中,他开始一点一点地吐露实情。〖〗
“看紧ู他,别让他自杀,也别让外人见他。”孟有田à拿起口供记录,吩咐人将俘虏带下去。
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。孟有田à用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柳凤,咧嘴笑了笑,低声说道:“不好好歇着,乱跑什么?嗯,现在不用担心了,那是个地下室,在里面啥也看不见。”
柳凤恨恨地一摆手,干脆ะ利落地说道:“砍了。”
“嗯,让吴元成变成丧家犬。”柳凤狠狠地点了点头。
岳培坤站在镇口的炮台上。阴沉着脸望着镇外吴元成的人马,冷冷地说道:“都是你们坏了大事,如果不是凤丫ฑ头和那姓孟的小子发现你们跟着,怎么会起疑心,半路逃跑,坏了我的精心策划。”
“不敢,不敢。”吴元成很恭谨地低下了头,看似很痛惜的样子,坐了下来。
背台词,表演?孟有田的眉毛动了动,对,就是这种感觉。如果柳老大真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未能前来,临时的交代,岳培坤能说得如此流利?而且,岳老五今天过于文雅了一些,与吴元成装粗豪一样的别ี扭,令人感到很不舒服。嗯,孟有田岂止是不舒服,简直有些惊悚害怕的感觉。
“对了。你干嘛ใ说半句话呀,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前面还有呢!”柳凤笑道:“你就是个祸ຖ害,天天琢磨着法子害人。”
“切!”柳凤把孟有田的口头语和神情学得异常相象,这就叫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
会场前,俘虏们一字排开。垂头丧气地跪倒在地。
这位侃侃而谈的中年汉子,是孟有田à从八路军那边请来的鼓动专家,他当然也能说,但却不想过于显水露水。此时,他悄悄地走到了赵天师身边,冷笑着低声问道:“天师啊,你是想升天呢,还是想再活些日子。”
虽然孟有田事先交代要少杀人,但混战之际,是往身上打,还是往腿上打,谁又能迟疑ທ不决。二十几把驳壳枪喷射出密集的子弹,不过短短半分钟的时间,院子里便躺倒了一片。
这个女人眼泪鼻涕流糊了一脸,牙齿直打战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大,大爷,天,天师跳,跳窗户——”
灶下火光闪烁,照着这个体格魁梧、肌肉结实的壮年汉子。他看了看阎宝财,又望望捂得挺严实的陌生人,嘴张了张,没说话,只是掏出烟袋,慢慢压着烟叶。
“除了他们,还有谁往死里折腾。”柳正和恨恨地说道:“成天催粮要款,还给这个打,那ว个打,和张玉新的护乡团开战就不知死了多少人!可怜各村这些年轻后生,迎着枪子往上冲,死都不知怎么死的。〖〗我那混帐小子元仓,是他们的铁ກ心会众,冲锋的人眼看人死过半,他还举着杏黄旗,一股劲儿往前冲。”
柳凤抿了抿嘴角,把身子向椅子上一靠,冷笑着说道:“大家还记得入伙时拜香盟誓时所说的话吧?嗯?”
柳凤眯起了眼睛,冷冷地说道:“说的不错,一个字都不落。可你咋说一套做一套,吃里扒外,给鬼子放笼,要害了大家伙的性命呢?”
“做什么官?”岳培坤一时没弄明白。
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应声走了出来,身上穿着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