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镇族神物,自然寻常人连见一见都难,还谈何将其取走炼药?
故而即便是凌夕,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,凌夜不仅在盘算要取走四族的镇族神物,她还在盘算要如何才能取得光明正大,不会被四族列ต为仇敌。
然后又想,她也光顾着双修,忘记给这个ฐ山洞布下一道屏障。
——她之前布下的屏障,早随着白头仙的发作消失了去。
郁欠欠说:“知道。我听说他是这次少君之争里,最有可能登上少君之位的人。”
金满堂金满堂,姓金,当然是金族人。
金族统御金玉宫千百年,已举ะ行过好些次少君之争。这其中,除仅有的几次,少君之ใ位是被外人给得了之外,一般情况下,新า任少君都会从金族的年轻一代里竞争而出。
据闻金满堂的母亲是金玉宫现任帝ຓ君,他父亲在踏入修行一途前,则是高高在上的人间帝ຓ王。这样强强结合生下来的金满堂,不可谓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。
他天赋奇佳,又修炼勤恳,修为有所成后,更是独身出门历练,故而早ຉ早便已๐闯出了不小的名声。若非必须ี要得到少君之ใ位,他金玉宫接班人的名头才算名副其实,他早要被人喊作少君了。
凌夜道:“他手里有金玉宝珠的情报。我需要得到เ那份情报。”
郁欠欠道:“你要金玉宝珠?”
凌夜道:“嗯。我中了白头仙,金玉宝珠是必须要拿到เ手的。”
郁欠欠道:“白头仙?你头发哪里……”
你头发哪里白了?
这句话没说完,他看见什么เ,陡的住嘴不说了。
此间没有日光,几乎伸手不见五指。但他还是清楚地看到เ,在凌夜的耳后,有一缕白色的长发,正随着她的走动而轻微晃动着,在一片乌黑间刺眼极了。
白到เ极致,像雪。
他看着,没忍住伸出手,想要抚摸上那缕雪白。
但他太矮,伸长了手臂也只能ม触碰到她的腰,根本没法去够位于腰上的发尾。
凌夜正释放着神识,用以威แ慑那些听到动静围聚过来的猛兽。察觉到他的动作,她微一侧头看向他,道:“怎么เ了?我头发有什么เ问题吗?”
郁欠欠收回手,呐呐道:“你有白头发。”
凌夜理所当然道:“所以我要金玉宝珠啊。”然后再一侧头,将自己้另一边的白发给他看,“有人不知道白头仙,问我头发怎么回事,我就说是少白头——可哪个ฐ姑娘愿意说自己้是少白头呢。”
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,她是在笑着的。
可郁๗欠欠觉得她这个笑不太好看。
于是小孩忽然就变得闷闷不乐。
他莫名觉着,她这样的人,不该这么笑的。不该为这种事这么笑。
这样想着,他低声道:“你白头发,不丑。”顿了顿,补充似的道,“好看,真的。”
凌夜笑道:“欠欠真会说话,嘴真甜。”
郁欠欠说:“你真的很好看的……”
凌夜笑眯眯道:“嗯,多谢欠欠夸奖了。”
说到这里,看看前面,已经差ๆ不多到地方了,凌夜弯腰抱起他,让他两ä只手抱紧自己้,好方便她能ม空出一只手来找东西。
看她手指在脖ๆ子和肩膀处摸索片刻,也没摸索ิ出什么เ来,郁欠欠不由á问道:“你在找什么?穴位吗?”
凌夜说:“我在找剑。”
郁欠欠道:“你用剑?”
凌夜道:“原本是用剑的。”
郁欠欠道:“原本?”
凌夜道:“剑其实不太适合我,我现在已经改用刀了。不过暂时还没炼出刀来,只能先找原来的剑凑合一下。”
只是时间太过久ื远,她不记得她将剑放在哪里了,只得慢慢摸索。
好在大体的位置还是隐约记着的。再过了片刻,她手拨开领ๆ口,停在右侧肩胛处。郁欠欠探头看了看,那ว里有个像是胎记一样的小小的红痣,被她的黑发衬着,显得尤其的红艳。
“找到了。”
凌夜指尖往那ว红痣上轻轻一按,按住底下的什么,将其轻轻一拔——
“嗡!”
一道并不算细微的声音伴随着剑柄的突兀出现而突兀响起,郁๗欠欠眼睁睁地看着她以近乎蛮横的姿态,将那把好像不太乐意被她驱使的剑,硬生生地从肩胛那里一点点拔出。
像是要将一截不属于自己的骨头从身体里拔出一样,郁欠欠甚至能听到她肩胛那里的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,细看去,连皮肉都被带出血来。
这剑果然不适合她。
至少,真正的剑客,从未有过什么连剑都不愿意被主ว人碰触的说法。
因为剑的不配合,凌夜半边身子都浸ฤ满了血气。她眉头微蹙,动作却没停,等一鼓作气将整把剑都拔。出来后,不等这剑反抗,她已๐然松手一拍,“噗”的一下,连剑带鞘的直接被拍进了土里!
剑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对自己้,整个都僵硬了。
她却蹬鼻子上脸地再一踩,踩得又准又牢固。这剑感应到เ什么,在她的威แ慑下竟半点不敢动,哪里还有以往能ม让她费好大劲才能ม勉强使用的威แ风模样。
“你还是不待见我。”凌夜对这剑说道,“巧得很,我也不待见你。要不是我手头没刀,我还真的不想用你。”
这剑若是个ฐ活生生的人,听到这样的话,怕是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,定然要又气又怒。
可它到เ底是把剑,尽管特别想像以前那样,能劈头盖脸地狠狠抽凌夜一顿,但这会儿完全被震住了,怎样都不敢动。
凌夜再道:“这样,打个商量,你先借我用一用,等我找到凌夕,我就把你还给她,从此以后你不必再跟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