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是才八岁的孩子,跑了一宿,加上又冷又饿,到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力气了,宛若哆哆嗦嗦去看赵睎,一张俊秀的小脸红的诡异,眼睛微微阖上,呼吸有些重,嘴唇都干裂的破了皮。
宛若一松开他的手,他却突然反手握住她,眼睛睁开一瞬,又闭上,宛若伸手拍拍他的脸:
王氏这些日子也是忙活的不行,毕竟她是苏家的长房长媳,以前在冀州便罢了,如今回了京,婆婆直接就把掌家理事的差事,塞给了她,虽说苏家远不如王家事儿多繁杂,可大过年的,她也闲不住。
持着里外,便没空照管这边的宛若,倒也十分放心。腊月二十五进去了一趟,姐妹在一起,亲热之处自不必说,娘娘却狠夸了宛若一顿ู,还说皇上也说,苏家那小丫头,瞧着稳重大气,更难得和小十一投了缘法,以后多来中ณ走动走动,或是干脆留在里住几日也好。
那个小男孩,却冲上去一脚踹过去:
“没用的奴才,叫你别ี动别动,你躲什么,今儿不让小爷痛快了,回头狠狠给你们每人一顿ู板子,再好好饿你们三天”
老杨氏叹口气,向后倚靠着,把手炉抱在怀里磨了磨:
“我何尝想如此,不过映雪这娘俩儿实在糊涂ิ的很了,竟是分不清那ว头炕热,一味的就知道与王氏为难,就不想想以后,别说以后,就是现下,王家可是咱们惹得起的,不过,我瞧着宛若那丫头倒是大出息了,竟真有几分贤妃娘娘的大气劲儿”
“可是李福?前面有什么เ事吗?”
李福哪里正着急呢,进了内院,却见一众丫头婆子都在廊下立着,半个也没见在屋里,便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,可这事儿急,也耽误不得,心眼儿一活动,便故意弄出了点动静,这时听见爷问话,急忙道:
宛若却歪头道:
“未央从来不代表失落和颓废,它代表着希望和未来,光明和坦途,你懂什么?小榆木疙瘩脑袋”
且早有一门体面的亲事落在身上,以后还愁什么,自己女儿可还没着落呢,周映雪心里也知道宛如就算生的好,可毕竟是庶出,有那ว体面的人家,转爱挑嫡庶的,未必乐意娶了家去,寻常的人家,她先不答应了。
想着前日里表哥说下个月就举家回京,周映雪更是愁上来,在冀州这些年,虽也受着王氏的辖制,毕竟有表哥处处相护,勉强挣了脸面,回了京,她周家可算什么呢。
“可不就是他,这些年多亏了二太爷的提拔,如今管着外头庄子上的银钱来往,有些大体面了”
王氏轻轻道:
“别人,爷尽可随便挑,就是把我这满院的丫头都挑了去也无妨,偏偏莲香凝玉”
说到这里,便略为ฦ难的停住了话头,不往下头说了。
宛若见娘亲真生气了,忙把小手伸在娘亲手里,摇晃着撒娇:
“我只顾ุ瞧河对岸的热闹,忘了脚下,宛若错了,娘亲莫生气”
说到这里,低头见女儿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着,不禁失笑,点点她的额头道:
“你个鬼丫头,是想勾着娘亲说旧时的淘气事,以后你犯了错,好让娘亲免了责罚,是也不是?”
“宛若给爹爹请安”
声音清脆软糯,有股子小女儿的娇็气,苏澈倒是微楞,不由自主瞧向女儿,说实话,虽然是亲生女儿,印象却有些模糊,他一向极少来王氏的院子,宛若平日都跟着王氏,他见不了几次。
后据说乃江湖人士所为,死无对证。
惠帝二十年过后,南夏再无戚家。这个风光蓊蕴百年的家族尽数覆灭。同年,惠帝立莲妃为后,莲妃所出幼子慕容宇为南夏国太子,莲妃之父为国丈,莲妃之兄弟全数加冠,莲妃家族替代戚家成了南夏国最显赫的家族,风光一时无二。
“去房后头瞧瞧”
不大会儿功夫,就从地窖里把丁香的尸体弄了上来,死相很难看,眼睛都是睁着的。忽然承安抬手指了指后山:
“那ว上边有人……”
承安发现的时候,癞子头已经快爬到了山顶,癞子头也是地道的山里人,从小走山路,翻山越岭对他来说,是最平常不过的事,丁香屋后面的山壁虽有些陡峭却不高,因此不长功夫儿他就爬了上去。
只要翻过这边,那边就是深山,他先钻进去躲起来,官兵想抓他就不那么เ容易了,睿亲王眯起眼望了望,真有人。
说来也该着癞子头倒霉,刚头慌乱之间,没裹好背上的包袱,这一顿攀爬,被尖利ำ的石头磨来磨去,包袱皮的疙瘩松了,北风一吹呼啦啦散开掉下去:
“是若若的衣裳๙,是若若身上穿的衣裳……”
承安大喊了起来:
“快,快,给我开弓,把这厮下来……”
李国柱咬牙切齿的下命令,睿亲王冷冷开口:
“把弓箭给我”
身后侍卫单膝跪下,呈上自己弓箭,睿亲王退后一步,迈开马步,白色羽箭搭在弦上,弓拉满月,就听嗖响过,一声惨叫传来,竟是直接中了山壁上那人的左臂,要说癞子头也真有点艮劲儿,一条胳膊被中,单臂依然向上爬。
可惜碰上睿亲王,他算没做好梦,只听嗖又一声,另一只羽箭破空而来,直直□他攀在岩石上的右手掌上:啊……一松手,整个人滚落下去,一命归。
两个孩子的衣裳贴身的东西找着了,可两个孩子呢?地窖里有水,有绳子,难不成两个孩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