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熙之沉默下来,好一会儿才道:“朱弦,我接受了萧卷的凤印,早已把他的弟弟当成了自己的弟弟,至少,不应辜负他叫我的那声‘大嫂’!再说,我这次北上游历,虽然只有几个月,可是,一路上,北人只知有赵国,不知有南朝。异族政权每占一地便是疯狂的杀戮,很多城市十室九空,现在匈奴、鲜卑、羯族、羌族、氐族、燕族、魏国等等异族政权林立,如果没有这个脆弱不堪的南朝支撑,只怕汉人、汉文化某一天会被屠杀殆尽,灭种失传……”
朱弦耸然动容,许久才点点头:“好,蓝熙ກ之,你留下吧。我父亲也正在朝中设法,希望我们能度过这次难关。”
司徒子都道:“我们得赶紧进军襄城,襄城有燕国驻军,不好对付。青州守军很少,如果石衍抢先攻下,我们就会棋差一着。拿下襄城,你也未必能被立为太子。可是,不拿下襄城,我们就是死路一条……”
石良玉点点头:“你率大军先走,我得回。”
石良玉轻轻将她放在地上,又轻轻将她抱住,拧拧她的脸颊,柔声道:“熙之,我许久也没有这样开心过了……我希望自己今后的日子每天都会这样开心……”
呆不下去了,一天也呆不下去了!一定要赶快离开这里!
目送归鸿,手挥五弦。
俯仰自得,游蝎玄。
“我无意中遇到เ石良玉,昨天晚上才来到这里。呵呵,没想到,你们都大有作为啦……”
石良玉拍拍司徒子都的肩膀,又看看蓝熙之:“如此喜事,我们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。”
朱丞相立刻道:“臣等护送皇上回宫。”
“好。回宫吧。”
萧卷第一次遇到不知道自己年龄生日的人,就将遇到她的那一天定为她的生日。
“萧卷,我就是在四年前的今天遇到เ你的。结果,这一天成了我的生日。”
萧卷见她嬉皮笑脸的模样,哪里肯相信?这几天,她都是这样神神秘秘的,每次萧卷要问,她就想法叉开了去。
“我……”
“真的不会追究我们的罪行?”
“只追究元凶,我们可以回家?还可以放假三年?”
书房里火炉烧得很旺,薰香发出温暖提神的气息,萧卷和蓝ณ熙之坐在灯下,两人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卷战略地图,不知不觉中ณ头都碰在一起了。
“哎哟”蓝熙之轻叫一声,揉揉额头,萧卷回过神来,“熙ກ之,撞疼了?”
两人的声音如此之大,听得蓝熙之ใ脸都红了一下。
李妃出身寒微,容貌粗陋,也不善言辞,先帝在世时从不得宠,自来谨小慎微。先帝驾崩前,宠妃谢妃已经因为幼子早夭悲伤过度,也不幸病逝。饶是如此,李妃仍未得宠。先帝驾崩后,李妃更是每天惶惶不可终日,不知道新า帝继位,自己母子的命运又会如何变迁。她万万没想到เ大儿子很快被立为皇太弟,又得朱太尉教授辅助,母子地位可算确保,因此,对萧卷自是感恩戴德。
宫门设立了四个角楼,每座角楼ä高达百十米,皇家卫兵日夜在角楼上站岗放哨,俯瞰四周,居高临下,登高望远,呈现出一种强烈的威势和戒备之意。
一只脚跨进宫门,心里忽然“咯噔”了一下,尽管是刹那之间的迟疑ທ,萧卷还是察觉到了。他抓住她突然变得有些冰凉的手,微笑道:“熙之,不要害怕!”
萧卷一直都在专心聆听,见父亲停下,才从容道:“父皇,等朱敦事情彻底解决后,我一定马上处理此事。如今朝局纷乱,人心不稳,决不是选秀的好时机!立妃是大事,不宜草率行事,不知父皇意下如何?”
“说得也是!等朱敦事件告一段落后,得马上解决这件大事!”
对面包子铺的老板大喝一声追了上来,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手里抓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,夺路飞逃,几乎撞到了蓝熙ກ之的身上。
蓝熙之ใ一侧身,忽然瞄到一眼这个乞丐的侧面,她还没看清楚,老板已经追了上来,一把抓住了乞丐的衣领,拳头落了下去:“该死的叫化子,叫你偷我的包子……”
“好!我一直陪着你就是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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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卷摇摇头,神色黯然:“我先告辞了!”
朱弦见他如此神情,想再打听打听,可是又不好问什么,只好退在一边。
背上没有了声音,萧卷加快了脚步:“熙之ใ,以后我常常背你,好不好?”
依旧没有声音,萧卷只觉得自己้的脖子里变得湿漉漉的,也不知道是水还是血,他加快脚步跑了起来。跟在后面的侍从无不惊骇的看着他,他们从来不敢想象,一个体弱多病的人竟然可以跑得这么快。
萧卷拂拂她前面有点儿凌乱ກ的刘海,笑道:“你知道我很少喝酒的。熙之,我给你说一件事情,明天是‘上巳๑节’,有个花会……”
“萧卷,好热啊,天气怎么เ这么热?”
萧卷手握一卷,正坐在一把大椅子上细读,蓝熙之跑了过来:“萧卷,为什么熬药啊?谁喝啊?”
“你喝。”
“回你家里?”
蓝ณ熙之摇摇头,笑道:“我刚出生就被丢弃在野外了,没有家也没有家人。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。”
石良玉失望的看了眼小亭,小亭的门开着,静悄悄的,看来看去,都只有锦湘一个人的身影。
他看看锦湘怯生生的模样,温和又有些好奇的道:“锦湘,你一个人住在这里,不害怕吗?”
“嗯,现在壁画也画完了……”
“壁画画完了正好,我知道有个ฐ好地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