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荡寇志(1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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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好劝他节哀保重,好好休息。他咧咧嘴,样子难看得像哭,男人的悲痛令人感动。他却说,老兄,你在金三角时间不多了,我答应过陪你去帕勐山,还有考科考牙,你还有兴趣吗?

哦,我的好兄弟!我惊喜得跳起来,满心感激,恨不得当场拥抱他。

这时候他碰见昆明女知青姜小玲。

他们原本在腊ຘ戌拘留所同过患难,彼此见过面,姜ä小玲是因一念之差出境的。她与一道插队的女知青搞不好关系,大家就异口同声诬陷她偷了五斤粮票຀,为ฦ了该死的五斤粮票຀,她一怒之下就出了国境,以此证明自己的清白无辜。现在看来,这个错误的念头是多么幼稚,多么เ荒唐可笑,问题是当时的女知青姜小玲只有十六岁,以我们今天的宪法解释属于未成年人,尚不具备自主能力,正是幼稚和容易犯错误的年龄,所以后来事实证明,她还要为ฦ自己้的年轻幼稚付出沉重代价。

放风的时候,他见到隔壁的女知青,原来周招娣是个孕妇,挺着大肚子,因为ฦ阳光见得少,脸色苍白。姜ä小玲也没有什么表情,对他们点点头,就顾自蹲在水槽跟前洗头发。大家都觉得很苦闷,很绝望,周招娣忧心忡忡地问余新华:“听说移民局要把偷渡的知青遣返回去,是吗?”

余新华安慰她说:“侬要多保重身体,管他遣不遣返。反正车到เ山前必有路。”

焦昆答:一段时间,总司令(เ坤沙)、总参谋长(张苏泉)常常来找我们知青讨论问题,其中讨论最多的就是,怎样在掸邦ะ国独立后建立人人幸福平等的社会?掸邦国独立是一千万掸邦ะ各族人民的最高理想和利益,为实现理想可以不择手段,这是他们的原话。

我说:广大金三角老百姓怎么看待坤沙集团?他们拥护还是反对这伙自以为是救世主ว的人?他们不知道正是坤沙集团给亚洲乃至人类制ๆ造多么巨大的灾难吗?

19๗99年,我在云南某戒毒所采访戒毒者。我面前是个年轻姑娘,说姑娘不大准确,她其实尚未成年,只有十六岁,是个花季少女。但是这个花季少女提前枯萎了,因为她与魔鬼打交道。

她是个中学生,一脸憔悴,给人感觉像个风尘女子。我问她为什么เ吸毒,她说好奇,又说不,因为ฦ寻求刺激。我说寻求到了吗?她凄惨地笑笑,没有说话。我一连问了几个问题๤,她都低头不语。最后我说,你有信心戒掉毒瘾吗?她突然抬起头来,我看见那双大眼睛被泪水溢满了,接着眼泪像珠子一样滚落下来。少女说,不,不是我不愿意,是…没法呀。你不知道,那个ฐ魔鬼…钻进心里啦。她放声大哭:我完啦,没有人救得了我呀!

下午无事可干,我与旅店老板聊天。老板是个中年男人,长着一双狡猾的小眼睛,头天小米就悄悄告诉我,老板有两个ฐ老婆。我果然注意到,他屋子里有两ä个掸族女人,年轻那个手中抱着婴儿。我们谈话通过小米翻译。我问他你们寨子,或者江口坝子有汉人吗?就是当年国民党军队留下来的人?老板回答:汉人走光了,汉人把我们寨子也烧光了。

我说:你指的是不是1961年战争?我想知道战争遗迹在哪里?

李弥正色道:“我堂堂中华国军,初到金三角只是暂时过路,借土养命。如果缅甸è政府欺人太甚,我军奉行的原则ท是:‘人不犯我,和平共处;人若犯我,我必痛击’。”

英国记者:“请问李将军,您所说‘暂时过路’,大约还要多少时间?”

我觉得像母亲这样的资产阶级小姐基本上没有什么希望,没有反抗精神,也๣没有革命理想和坚定信念。但是连她都有过突围冲动并险些获得成功,这说明革命形势已经像春风一样深入人心催人奋进。

这就是我所知道的关于本世纪五十年代初ม一个新政权建立时的精神面貌。国民党旧政权的阴影正在消失,共产党领ๆ导的新时代刚刚开始,年轻的共和国因为赢得大多数民众拥护而生气勃勃,兵强马壮,显示ิ出敢于同一切帝国主义较量的前所未有的生命活力。在这样一个ฐ年代,任何人复辟旧政权和反攻大陆的梦想都是注定要失败的。

我虽然理解五十年前李国辉们的处境,我认为他讲的话句句都是实情,但是道理却是无຀论如何站不住脚的。你们仓惶闯进一个主权国家,这并不是主人的错,所以愿不愿“借土”是主人的权利ำ,这并不说明你们有为此作战的理由。日຅本人要在中国建立大东亚共荣圈,中ณ国人民不同意,日຅本就向中国开战。李将军是打过抗战的军人,吃过苦,受过伤,可是面对一个弱小民族,他的逻辑却站在帝国主义一边。

另一位在这场汉人入侵事件中成为受害者的掸邦土司刀栋西也与我抱有相同看法。他是世袭土司,他的家族๣几百年来都是这片土地至高无上的主人和统治者,上溯至东吁王朝,他的祖先就是皇帝御封的大土司,世代相传,成为皇权在这片原始土地上的象征和延续。虽然后来皇权崩溃,但是掸邦ะ的土司制度并没有动摇,古老的土地依然生长和维系着古老的权威。

我停止咀嚼,说:“你们不种罂粟吗?比如贩毒,做海ร洛因、鸦片生意?”

丰ถ先生显得很有准备,他稳稳地回答:“部队有时也做一些生意,比如第三军李文焕就靠做生意起家,至于他怎样做,做些什么你去问他好了。我们第五军从来不做毒品,如果有人悄悄做,那是个别人的事,不是部队行为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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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我们偶然经过一个地名叫马鹿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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