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有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,柳凤说得也有些道理,读——做官——成为压迫剥削者,这确实也是种常见现象。
“念人就是坏,没念过的穷人心眼都好,念过的富人心眼都坏。”柳凤振振有词的说道:“穷人念了,就想着升官发财,心眼也变坏了。〖〗”
“好咧!”肖广和从怀里掏出一把盒子炮,那是孟有田à带来的道具,他熟练地在手上玩了两下,甩手一枪,啪的一声,将屋顶ะ的一个镇兽打得粉碎。〖〗
“今儿不行?”孟有田嘿嘿冷笑,迈步走到场中,对肖广和说道:“肖爷,咱让他们瞧瞧真本事,啥叫刀枪不入。”
人群中的柳凤露出了笑意,轻轻将脸抬起,欣赏蓝天的景色。〖〗
肖广和上前一步,脸上似笑非笑,说道:“俺行走江湖几十年,人送外号‘火眼金睛’,怎么เ着,天师,您露两手让俺们瞧瞧吧!”
“人家都快蹦到咱头上了。〖〗”二虎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呼哧呼哧直吐闷气,又有些纳闷地直拍脑แ袋,“嘿,可俺就琢磨不透了,那枪子儿咋就打不着他呢?”
小全翻了翻眼睛,说道:“看你那火冒三丈的样子,不是告诉过你嘛,爬得高才摔得重,让他们蹦跶起来,咱才好下手啊!”
记得有一次小媳妇的爹来看她,拿了一把鹤嘴锄,送给了婆家。当这被烟熏黑了脸,衣服上带着许多火烧的小洞的老人走了以后,李正和孟有田等人在一起闲聊。
至于孟有田为ฦ何讨厌李正,其实也是由á于这个小媳妇的关系。这个小媳妇的爹是个干打铁ກ活计的,好象是良岗庄人,家里很穷,给女儿早早ຉ找了婆家,大概也是不希望她受苦。〖〗因为几乎没有什么陪送,所以李正的家人很瞧不起这门穷亲家。
“咋样,听完了俺们的打算,你是个什么เ章程?”肖广和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,似笑非笑地望着孟有田。〖〗
孟有田咽了口唾沫,这还真是有点狠,但也正是吃过汉奸大亏,有过深痛体会的人才会如此忿恨,如此愤怒,如此心狠手辣。
“甭糊弄俺,俺可是要监督的。”孟有田说道:“各家挖出来的土都运到破土窑去,开窑烧砖瓦,一是给大家伙修补房屋,二是把沿街的房子都修成夹壁墙,这样才最保险。”
“俺家也在挖哩,正好俺爹腿脚不好,有个地道能ม躲藏,俺也放心。”二虎子挠着脑袋说道。〖〗
“那这道理也得跟人家讲透说明,还要看人家听不听啊!吃过饭,我就回村公所,找孟有田à好好谈一谈。〖〗”杨荆云笑着扶了扶眼镜,他的眼镜在东跑西颠时摔坏了一条腿,临时用一根线拴在耳朵上,看起来有些不雅观。
“咱也不是为ฦ了个ฐ人,是为ฦ了大家的将来,就凭这些枪,能挡住鬼子?”李佩玲不服气地辩解道。
“还有这儿,地雷战,防不胜防震敌胆。〖〗破*โ*子、烂罐子,再弄点人屎马尿……呕呕,真够恶心的。”
“地道战,嘿,地道战,埋伏下神兵千百万,鬼子他敢来,打他个人仰马也翻。”秦怜芳照着纸上写的念道,不禁笑了起来,“呵呵,写得怪有趣的。”
外面闹哄起来,家属们喜笑颜开地拉着队员们一起回家,屋子里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人。〖〗
“走喽,回家吃肉了。”“呵呵,俺娘看见这钱,要睡不着觉了。”……众人笑闹着纷纷拿着钱和肉转身出了屋子,强子和二虎子又留住几个,让他们扛上粮食,把李六子和锁柱子送回家去。
“把他们分开放了。”孟有田à低声对强子说道:“都杀了,咱下不去那个手。关着他们,也没闲粮喂,更没地方แ让他们呆。”
被俘虏的土匪被押着一起上路,这些家伙昨天还耀武扬威、逞凶霸道,想不到今日就做了阶下之ใ囚,一个个脸色颓然,如丧考妣。〖〗
这座炮台下面是封闭的,与大院围墙合成一体,超出围墙上面的部分才有射击孔,也就是一层封闭,最上面一层是带有半人高古城墙垛口似的半敞开建筑,头顶有遮雨的木制顶ะ盖。
孟有田心中一阵温暖,到底是好兄弟,有危险便冲到前头儿,他也抽出手枪,紧跟在小全后面,把老钱甩给了瞎老元。
又有两个队员扭扭捏捏地表示要留下,有几个队员脸上犹犹豫豫,最终还是留了下来。孟有田脸上也没有生气的样子,只是把他们手里的枪换下来,只给魏青山一人留下了一枝大枪,又低声嘱咐了几句。〖〗
二虎子听着满仓的浆糊话,气得张嘴要骂他,孟有田伸手制止了他,平静地说道:“满仓留下,还有谁要留下的,听魏哥的吩咐,把村上的岗站好。”
早干什么เ去了?这帮人哪,热血是没得说,就是这脑子里缺根弦。嗯,也不是,是他们的社ุ会经验太少了。孟有田敷衍地点了点头,转身走出了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