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能想到,几个月前还生龙活虎的人,一下子病成这样?
周文秋虚弱地咒骂道,现在他光是闻到药味儿就想吐。
柳娘又进了堂屋,出来的时候怀里没有了那ว个匣子,她居然又把书还回去了!
柳娘跑了出来,苏诚以为她是要带着书离开,就要动手抓人,却不料——
秀娘端了水递过去,笑着道,这么多年了,直到เ现在妯娌俩才能够在一起说说笑笑——如今的柳娘,平和了不少,也大度了不少。
“大嫂,你身子刚好,歇歇再剥吧!”
桃花微笑着道,要说小弟眼光还真不错,自从慧娘过来之后,自己身上的担子就轻了许多。平时只需要负责刺๐绣和教授绣工,其他事情慧娘都打理的妥妥帖帖ຆ的。
“第一批货后天就可以交工了。”
三娘也是同样的想法,思绪很快转移到了绣坊上,想到那些卷款潜逃的管事,眼中闪过一抹厉光,他们以为跑了就完事儿了?
“绣坊里还剩ທ多少绣工?经了这次,绣坊也要好好整治一番了。”
“有没有试过到南边售卖?”
“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这双眼睛,这种绣法叫做南绣,师傅年轻时候在南燕游历时看到เ一种风格独特的技艺,结合她多年的经验,创作出的一种新绣法。”桃花顿ู了顿,眼中流露出惋惜的神色——“可惜咱们北边人不习惯这种绣法,因此这种绣品卖的并不好。”
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,这要是收下了,一会儿不管人提什么要求,还不得答应了?
对于三叔家的举ะ动,苏末脑แ子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,唉,这个身体都有些什么亲戚啊这是!嗤,那根儿小人参算什么野山参?苏信也就唬唬自家老爹——“三叔这几年没回来,怕是不知道,我的病早好了,这野山参还是留着您自个儿吃吧!”
“……”
所以说,这卧榻八成是让自家徒弟用的,只不过他怎么不知道,这俩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?
苏末只是看了一眼,就低下头去,把视线投注在妞妞身上。
他还在感叹着,一匹稳健的黑马跟着进入了视线,马上的人还是他认识的——常昊,他不是早该离开了么?
这瓜苗也送来了,柳娘屁股坐的沉,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,再次提到那十两银子。
“我这一病,把那一点家底都给花没了……咳咳咳,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,我一想到还欠着你们十两银子,就喘不过气来……”
“周文秋,你一定会遭报应。”
周文秋的视线勉强从银票上移开,眉开眼笑地冲着女儿挥挥手,毫无半点儿留แ恋地道。
“嗯。”
管事的见到主子,急急忙忙迎上来——“少爷,一路辛苦了,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饭菜。”
兰花躲在窗户下,压低了嗓音道,看着黑影渐渐移动到菜园门口,一颗心也跟着紧张起来。
“来了,来了——”
“我喜欢那个带珠子的簪子好久了……”
在街上看到เ那些亮闪闪的首饰,兰花就走不动道,说起来,她都九岁了,连个像样的饰品都没有。就连衣服,也都是上面两个姐姐的旧衣服改做的。
苏木在一旁看了,实在很难同兰花一样做出惊喜的表情,因为她手里拿的,正是一把西瓜子。不论是那外形,还是颜色,都是西瓜子无疑。三姐她,会不会太大惊小怪了一点?
“啊,居然是寒瓜瓜子,我以前在村长家里见过一回。”
那人一脸的神神秘秘,说的是绘声绘色,好像真有这么เ回事儿似的。
“唉哟,谁想当绣师啊,她们是为了接近三娘。大家都知道,三娘是从京里回来的,许多达官贵人的绣品都是她绣的,听说她和尚书家的夫人,丞相家的千金,关系都很好。甚至还有的说,她见过皇后娘娘呢!”
苏末闻声抬起头,冷不丁从书的世界里拔了出来,眼睛里还带着一丝迷茫。
“……”
沈清河已经很久不为人看诊了,这次却想为面前的孩子破例。
“娃娃,你是不是经常晕厥?胸闷气短,四肢无力?”
他老是提些酒菜,暗着接济苏家,自己้之所以默许,还不是为着儿子的亲事,只是这木头心里哪里有那些弯弯绕绕,竟然从来没有往这上面想过。
慧娘看着丈夫那傻样,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自己当年不就是看他老实可靠才嫁的么?这么多年,他的确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里。
苏末无语,懒得和兰花辩,随意在溪边草地上坐了下来,反正看那ว老头的态度,根本就是默许了他们的存在。
“……”
桃花从屋里出来,就看到小弟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,不由的好笑。这都第几次了?怎么老学不会教训。
苏末迈开步子正要走过去,却被一道含笑的声音阻止了——“别ี过去,老母鸡凶着呢,手背不疼了?”
“咳咳——”
苏末这才察觉屋里有股中药味儿,估计被子上的味道就是长时间被药味熏染造成的。
秀娘不放心地道,她想留人下来,可家里实在是没地方แ。幸好常少爷说认识竹林里的沈先生,要不然这么大的雪回去还不得冻坏了?
常昊牵着马,和苏末一起走在雪地上,两人都没有打伞,任由雪花落在身上。
两人一时无话,只有马蹄嘚โ嘚,还有踩在积雪上的声音,咯吱咯吱作响。
“其实,你不用这么着急。”
之前两人不算熟,但经过了中午那顿饭之后,苏末觉得两人间的距离突然就拉近了不少。苏末憋了半天,终于率先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