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听林平这么解释，张敏立马眉开眼笑了。她的表情就像孙猴子的脸，说变就变。
张敏没有再说话。显然，她的沉默就等于已经否定了我的口才和文才。
“大哥，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。我们班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个人了。小妹对你真可谓佩服得五体投地！不，应该是全体投地。”张敏先是神采飞扬地恭维了我番。可是我并没有因为张敏的吹捧就转忧为安，我的脸上还是如既往的阴云蜜布。张敏显然也已经感觉到了我抑郁๗，她小心翼翼地问我道，“出了这么口恶气，大哥你应该感到痛快才是，为什么เ又闷闷不乐呢？”
午饭时菜很丰盛，可我没有胃口，只吃了点点。爸妈见我整日闷闷不乐，以为我病了，非要拉我去医疗站检查检查。我当然拒绝了这份好意。父母依然不肯罢休，招不成又出招，硬要我回床睡觉。我还是同样地反对，但这次反对无效，见父亲阴沉了脸，我只好遵命。
“你希望大哥出事吗？”我故作生气地说，看了看王亮的空位。这小子十过去都三天了，还是没有回来。
游了好久总算隐隐地看到了岩石，我摸索ิ着上岸，沿着岩石爬上去，却不小心让石头绊了跤，膝盖和手掌顿ู时像炸开了爆米花。我攀着岩壁又爬起来，竭力地止住泪水，不让它溶入冰冷的雨水。又摸索ิ着走了几步，终于又看见了火光，不由地催促脚步加快。快到洞边时我已经跑了起来，头冲进去把他们吓了跳，以为是什么怪物从天而降了。
她气呵成，说顺ิ口溜似的说了半天，等说完的时候，见我没有半点表情，那妇女才大发慈悲，告诉我那棵樟树的位置：“那棵樟树离这儿不远，只要从那个ฐ弄进去，向左拐，再向右拐，然后再隔两ä个弄向右拐，再向左拐”
六
读小学的时候，我的成绩在邻里是数数二的，这点使得父母显得更加自信和骄傲了。上三年级时，父母紧衣节食把我送到了镇中心小学。在那里我也没有辜负他们的厚望，以全校第十名的成绩孝敬了他们。而我从此以后也与聪明机智活泼可爱这类赞美的词句结下了不结之ใ缘，无论走到哪里，总不免有人对我夸奖番，再加上亲人朋友们不遗余力地帮我推销，使得我在镇上俨然成了个小名人。
“哪里！只是知恩图报而矣！”张敏把矛头转向我说：“你不恨学校吗？”
“恨！当然恨，不过也用不了炸掉整个学校，那ว会连累附近村民的，我看嘛！炸了那两幢也就差不多了。”我指了指行政楼和教师办公楼ä，装出副忍痛割爱的样子说道。阵爽朗的笑声随即而至。这阵笑声给萧飒了几天的我们又添上了往日的喜气。这次学校召开紧ู急，我们的心里暖烘烘的，喜不胜言。
学校领ๆ导改往日的习惯，早早ຉ地就肃穆以待，站在了主ว席台上。不等学生全部坐完，个ฐ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迫不及待地走到麦克风前扯开了嗓子：“同学们，请安静！请安静！”
有人说那就是校长。我进萧市二中ณ快学期了，还是第次见校长的庐山真面目。他老人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，整日奔波在外，宁可四海为家，浪迹天涯也不回这个家，真比燕南天还神秘。今日大降光临自校，想必事情真的不小。
校长脸忧愁，像是家里死了老母，紧ู锁的眉头间形成了条深深地鸿沟，半白的头发虽然被摩丝抹的油光发亮，但还是掩饰不住它干涸的本质，他的顶上有块明显的脱发，在日光灯的映射下，很像日本的富士山。
“同学们，请安静！安静！”他的声音颇似于哀求。过了好久ื，会议室里总算安静了下来。这个时候校长早已声嘶力竭。他喝了大口茶，润润喉继续嘶哑地说：“同学们，今天召开学生大会，有件很重要的事和大家商量，后天教委将到我校视查，来给我们指导工作，传送真经。这次视查意义重大，将直接影响我校的声誉和前程。如果视察通过，那么就等于为学校的级高中评估铺平了道路，将给萧市二中以后的进步发展带来不可估量的作用。如果视察通不过，那么เ切都会适得其反。面对这现实，我希望我们的同学能发扬主ว人翁精神，为ฦ我校的发展添砖加瓦。”校长顿了顿，扫视了遍会场，威严道：“为ฦ了打赢这场仗，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应战准备，我希望全校师生能积极配合，为我校和各位共同的利益全力以赴”
他的讲话比长江还长，足足三节课，听得我们心力交痒。他说要我们把所有的试卷参考资料é统统拿到家里去，当作没发下来过；他说我们要认认真真把学校打扫打扫；他说要给我们丰富校园生活；他最后还说学校对学生的重视是无可否认的，如果在视查时听到有人敢抵毁学校，肯定严办，绝不手软。
是诱惑，还是恐吓，我已๐分不清，我只觉得心里冰凉冰凉。
散会后林平来找我们。看到他时，只见他副气冲霄汉怒火衷烧的样子。林平看到我们就迫不及待地骂开了。的确见到เ这种摆明了叫学生撒谎的老师谁能不气愤。本以为有领导来视查了，可以出通气，怎知反而多受了份罪，连人性的诚实都得赔了进去。我们没胃口，谁也不想吃饭，各买了只面包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。五个人都默默地啃着面包，呆滞地看着地面，谁也不做声。
林平突然把吃了半的面包狠狠地砸在了地上，他的眼睛里几乎会喷火：“娘的，这也叫学校？”
“林平，你和这面包有仇啊？”张敏企图缓和下林平的情绪。但是效果并不明显。
我们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林平冰冷的面孔，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。死寂的氛围吞没了林平颤抖的声音，阴云笼罩四野，周围片沉闷。此时的空气似乎ๆ已经凝固，压抑着所有人，使得我们几乎窒息。
“陶行知说过句话：千教万教教人求真，千学万学学会做人。现在教的是什么真？做的是什么人啊！”李斌激动地说。
“这个校长看上去挺慈祥的，原来也是人面兽心，我真不明白难道学校的前程比国家的未来还重要？”莉儿脸忧虑。
“喂！你们算了吧，光苦个脸有什么เ用？你们不会忘了老板吧，他个ฐ老师都无能为力，我们几个学生又怎么斗得过他们。”还是张敏看得最开，她边说边把面包吃得津津有味，幅清闲自得若无其事的样子。她的这副神情倒是逗得莉儿也笑了。听到笑声，林平充满杀气的眼睛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平和。
“是啊！听天由命吧！何必让它破坏了我们的兴致。天之所趋，非人力所能ม移也。我们啊，还是今朝有酒，今潮醉吧！”我企图解脱他们苦闷的枷锁。
李斌和莉儿无奈地笑了笑。林平依然有些愤愤不平，他冷笑了下，说：“不出出气，我实在平衡不了。”
“这好办！”张敏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本书，精神抖擞地说：“你把这本书撕了就可以出气了。”
我们愣了愣把目光转向张敏手上的那ว本书——是萧市二中校纪校规。看到เ这个书名，大家不禁会心地笑了。林平把书接过，撕了个粉碎，然后使劲地扬下空中，天地间顿ู时下起了场鹅毛大雪。林平发泄了心中的怨气，潇洒地朝我们挥了下手，说：“走，吃饭去。”似乎刚才这撕，已撕毁了所有的烦恼。的确，看到他如此肆无忌惮地摧残学校的至尊法宝，我也觉得很舒畅ม，很痛快。
四十二
晚上，走进教室的时候，我发现有很多同学都围在班级的布告栏前。除过开学第天有过这样的盛景以外，这块地方已经冷落很久了。今天既ຂ然枯木逢春又再发了！我怀着好奇也挤进人群，去探个究竟。布告栏里的课程表和作息表被换过了，期中ณ考的成绩排行榜ึ和补课安排已不翼而飞。课程表上的课丰ถ富地让人怀疑，例如音乐和计算机，这两门课连课本都没有，不知道这巧妇如何烹制ๆ这无米之炊？我们的作息时间也大有变动：早自修夜自修和下午第四节课取消。最让人激动的是双休日不用补课了。有这么好的事情，难怪布告栏前人山人海，同学们深恐是自己้眼花造成的错觉，于是，站在这两张白纸前看了遍又遍。直到看见其他同学也是和自己样充满喜悦，他们才相信所见非虚。
看到这两ä张布告，我的第反应也是兴奋，但是高兴之余，我也感到不安，学校把切都调整了，那上面的人下来还能检查到什么？我不明白既然是视察为什么不来个出其不意，攻其不备，而弄得浩浩荡荡，像高祖还乡似的。是教委的这些人都傻得冒泡了？还是根本就——
“大哥！”张敏打断了我的思路，“大哥，里面贴了什么呀？”张敏被挤在人群外焦急地问。
夜自修，死老刘命令我们必须把所有的试卷带回家去，并附了句不要弄丢了。也就是说视察过后，还得拿回来。课桌的试卷参考资料，堆在起有几十公分厚，好几本资料根本连动都没动过，从发下来起，就直被塞在桌子底下。林平想得长远，说这些东西不用也不应该扔掉，以后还可以给儿子用。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想的，当我们是百万富翁似的，毫不吝啬地替我们订了大堆用不着的资料。这些资料拿来当柴倒是可以烧好几顿饭，不过再说回来，现在家家有了煤气灶，谁还用它？或许是国家木材太多了的缘故！我不想去追究原因，也不想听死老刘的命令，这些资料é和试卷，我依然选择让它们留在这个ฐ安乐窝里安居乐业。我扒不得教委来检查时，查的第项就是我的课桌。
星期四，学校举ะ行了场规模空前的大扫除，凡是肉眼看得见的东西都进行了彻底的清洗。学校内人群川流不息水流成河。从高处看学校的全景，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又回到เ兴建水库的年代了。这天，所有的同学拼死拼活，弄得既疲惫又狼狈。矮胖子为首的教师却只是坐镇指挥，副安然自若的悠闲状。看来学校真的是我们的学校，我们也不亏为学校的主人。
夜自修时，老刘ถ又交待了很多话，把校长的要求也重复了遍，并再三叮嘱：万被叫去问话了，要实话实说，千万不能乱七八糟，说些不该说的话。如果学校发现有这种同学的，马上劝退。老刘ถ的话说得斩钉截铁ກ。说完后，老刘ถ给大家发了学费发票。这发票不看则已，看上面的数据却叫人黯然失色。发票上的数字比现实的收费少了五百元多。有同学提醒老刘，学费不是这个数。老刘说，另外部分收的款属于学杂费，学杂费不开发票。
劳累了天，夜里睡得格外香，想到明天的视察，我还是有些激动。那感觉，借农夫山泉的词用，就是“有点甜”。躺下我便开始了做梦。在梦里我看见有不计其数的同学在欢呼雀跃奔走相告激|情拥抱，他们是在庆祝教育制度的改革；我也看到我们和老师在教室里欢声笑语，畅谈人生，在球场上拼命较量，各不相让；我还看到了我们在野外郊游放风筝划船采花，无忧无虑的飞奔；在梦里我直在尽情的叫，畅快地喊，舒心地笑，没有压力，没有烦恼，我觉得我会飞
“萧海，萧海。”好像有人在叫我，那ว声音很熟ງ悉，我收敛笑容四处寻找声源，可是转了圈却不见人影。那声音好像来自另个世界，我惊奇万分。
“萧海，萧海。”我睁开了眼睛。是李斌。我很快明白了过来，原来刚才是个梦。从个美梦中醒来觉得有些遗憾，我定了定神，又着意去回味了下刚刚梦里的情景，那感觉真的很甜。
“萧海，你醒了？你是不是做梦了！”李斌好奇地问我。
我愕然地点了点头，说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讲了很多梦话？”李斌笑了笑说：“你会儿叫莉儿张敏，会儿又叫我和林平，还有，你连刘老师都叫了，另外还有些听都没听过的老师，有时又不停地笑，说些听都听不懂ฦ的话。”
我羞涩地苦笑了阵，我以前好像没有说梦话这习惯的，怎么会——？想着我又打趣道：“另个世界里的话你当然听不懂。不过那个梦真的很美，我还真希望自己能永远不醒呢！”
“什么梦，值得你这么เ留恋？”李斌很有兴趣地问。
“很长的，以后再说吧！现在几点了？”天已经挺亮了。
“六点。”
“什么？”我刷็地直坐了起来，“那不是要迟到เ了？”我急着找衣服。
“不用上早自修！”李斌斯条慢理地提醒我，边拿掉了我手中的衣服说：“还有半个ฐ小时可睡呢！”此时我才发现他也没穿衣服。
平日都养成习惯了，如今作息时间改了，反而有点不适应了。继续睡已经睡不着，我索性门心思地躺在床上回味起刚才那ว个梦来。
多睡了会反而有些不适应，起床后，整个ฐ人无精打采昏昏沉沉，仿佛劳累过度，这大概ฐ和高原地区人到低地势区来会流鼻血是同个原因吧！
今天的早餐即丰盛又便宜，可我吃的不多。今天的老师很热情也很精神，穿着更是时髦，连老孙都反常态穿起了罗蒙西服。俗话说的好——人靠衣装，马靠鞍。经这么เ包装这几个老师还真像脱胎换骨了似的。可是这天我也没有多少兴趣去注意这些老师的穿着。起床后，我就直神思恍惚，个劲地望窗外。到第三节课时总算隐隐听到了汽车进校的声音，但紧ู接着就消失了，我怀疑只是幻觉，于是继续聆听，可是至此后，整个上午就再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了。
去吃午饭时，经过老师餐厅，发现里面人声鼎沸，是老师们在划拳，“哥俩好啊，六六六啊！”这类声音尽出不穷，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。教师餐厅里有桌人的面孔很生疏。校长也在那ว边的席位上。想必这桌就是教委的同志了。再看那饭桌，道道菜层层叠叠的堆积如山，有着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气势。桌上摆着好几瓶茅台，地上也横七竖八地躺了地的酒瓶，那ว阵势大有醉卧沙场君莫笑的豪情。这种场面般的喜宴是望尘莫及了。
“吃人嘴短，看他们这个阵势，恐怕不会再想到来解决什么问题了。”林平郁悒地说。我和莉儿张敏李斌四人保持沉默。
今天食堂的饭菜格外丰盛，而且价格也很便宜。张敏说机会难得，不吃白不吃，干脆多买点。的确机会难得，于是我们比平常多买了好几道菜。
当我们吃到半时，教师餐厅的“宴会”散席了。大堆人前扶后拥而出，几个教委同志和学校领导勾肩搭背，谈笑风生。林平坐在我对面，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耳畔，凝视着那群老师。从他的眼中，我看到的是腾腾怒火，那气势很有触即发的危险。我给坐在林平边上的李斌打了个ฐ眼神，希望李斌能够分散下他的注意力。李斌看到我的眼神后，立刻注意到了林平的异常，他夹起只鸡腿，往林平的碗里送去。然而不等李斌把鸡腿放进林平的碗里，林平已经把手中的饭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。“全是丘之貉。”林平愤愤不平地闷嗥了声，额头青筋突起，满脸通红。林平的半碗饭像引爆了的炸弹，四处溅开，洒了满满地。那个食堂里借来的饭碗已经粉碎的不成样子。乱哄哄的餐厅顿时静了下来，所有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朝这边聚集，更可怕的是矮胖子也看见了这边发生的事情。这个学校的忠实守卫者和头号执行者，今天没有去教室餐厅陪教委领导，而是直坐在学生餐厅里与民同乐。矮胖子站起来目光冷俊地看了看我们，然后踏着铿锵的步子向我们走了过来。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惊恐地目送矮胖子朝这边走来。矮胖子殿了铁ກ片的皮鞋后跟踏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声音，撞击着我的心扉，使我心惊肉跳。林平也已经发现矮胖子在步步地朝他逼近，可他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。如果这个ฐ时候林平装出副失手的样子，向大家做个抱歉的手势或者表情，矮胖子或许不会追究什么。可是林平没有这么做，他依然倔强地低着头，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。林平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，苍白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。可是，我感觉到他的眼里的熊熊怒火。这刻，我突然莫名地害怕了起来。我惊恐地看了看李斌他们。他们同样因为矮胖子的出现，显得心神不宁。我知道林平的个性，在这个时候，要想劝他妥协，是根本不可能的。尽管心急如焚，我还是尽量劝自己冷静下来。应该想个ฐ办法，帮林平掩饰过去，至少不能让矮胖子太难堪。今天矮胖子放弃了教师餐厅里的山珍海味，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良心发现，明眼人都知道，矮胖子破天荒地坐在这里，纯粹是为ฦ了监视大家。“智谋出于急难，巧计生于临危。”我站起来蹲在地上捡起了碎瓷片。莉儿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，也跟着我蹲下来，检起了碎片。紧接着李斌和张敏也蹲了下来。
“你们怎么回事？”矮胖子单刀直入，气吞山河。
我站起来，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林平，以免矮胖子看到เ林平愤怒的眼神，也防止林平突然发作。我极力摆出副很过意不去的样子，说道：“陈老师，我不是故意的，只是不小心才——才打碎的。”
矮胖子对着我们几个翻了阵白眼，回头看了看外面那ว群教委同志，厉声说道：“给我小心点。”然后转身挤出了人群。显然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。我们陪着笑，用摇尾乞怜的目光送他远出。矮胖子走远后，我转过身，发现张敏和李斌人边抓着林平的手臂，可是林平还在奋力地挣扎。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，餐厅里很快又恢复了热闹。我厉声责问林平：“你干什么？不想读书了？”
“对，我早就不想读了，这读的是什么书呀？”林平挣脱李斌的手大声地说。
“那也用不着害我们呀！”话出口，我便后悔了，我怎么说出这种话来。
林平愣住了，他用陌生的眼光注视着我，眼中尽管已不再有怒气，但痛苦的眼神使我更加心神不宁，不知所措。
饭桌上像默哀似的死气沉沉，五个人静悄悄地看着桌面，开始了场冷战。我的大脑แ里片茫然，不知是该道歉，还是依然坚持战斗到底？
“吃啊，你们吃啊！”张敏把筷尖含在嘴里，轻轻地说。她的眼睛从这边转到那边，又从那边转到这边。大家还是没有反应。
我想我还是道歉吧，我可不能失去这么好的朋友。是的，我应该开口了，我下定决心准备说对不起，可林平突然站了起来。他转身朝餐厅大门走去，路上头也不回。我想喊住他，可声音到喉咙底却失踪了。我的思绪变成了片空白，脑子里嗡嗡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