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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部分阅读

“萧海,你上完厕所了!现在可以来唱歌了。”林平躲在门外,热情地招呼我往电å视机走去。

李斌笑了笑说:“如果他真把学校炸了,我倒还要谢谢他。”

看到她那神气的样子,大家都笑了起来。张敏看大家都笑她,脸红地像猴子屁股般。

“那运动会,你总可以稳夺冠军了吧?”莉儿说。

我说了大堆并不是希๶望听他们的恭维,我是希望他们能够理解我的处境。可是张敏听了半天,她的菩萨还在庙里。我居丧地看了眼这个条筋的小妹,不知道该说什么好。

坐在床边,整个人呆滞地像块木头,两ä天休息才过了半天,若整个假期都这么เ无聊,我可真要生病了。进入高中ณ以后,父母已经不允许我画画ฑ或者玩些其他的东西,他们说我玩物丧ç志。我没有争辩,也不想争辩,只能ม顺从他们,安心地百万\小!说做作业,企图把自己活活闷死。我无຀聊地坐在床沿上无所事事,脑子里突然迸出了云芝的那ว句话来——无聊地想玩上吊。是啊,真想找点什么事情做做,哪怕为此付出沉重的代价。正在郁闷之时,电话铃然响了起来,那急促的铃຃声使得我格外的兴奋。我飞快地从床上跳下来,那个迅猛差点把神经拉断。这个ฐ电话可真像是干漠中的场暴雨,我飞快地跑去接电话,猜想着会是云芝还是张敏或莉儿。我家的电话是最近几个ฐ月才通的,因为知道我家号码的人很少,所以这个电话也不常响。

“不是,当然不是。”张敏嬉笑着说。

过了几分钟,李斌才认出了我,喉咙底发出“萧海”两个字。

好不容易等到了她的路,却又害脑神经打了好几个结。我苦着脸道了谢,按照她的话左拐右拐,右拐左拐,但还是没找到,心里毛得只想开辆坦克把这里的房子都给推倒了。无奈只好再问人,这次有了点经验,不去问女人了,女人问得出路,母猪也会爬树了。我抓了个小男孩来问,果然就不样,那小男孩还发扬少先队助人为ฦ乐的光荣传统,陪我到了那株大樟树旁。我连声道谢,用感激地目光送走孩子后,不禁对那株樟树摸了又摸,恨不能ม来个情人相见时的拥抱。可惜它实在太大,大的像个巨人。为了找它,我可真是历尽了千辛万苦啊!如果不是旁边的堆垃圾派出苍蝇大军来赶我,我真想在它的庇荫下美美地睡上觉。

阅兵式结束后,我就直奔张敏。张敏见我满脸堆笑地出现在她面前,以为我是专程来向她道歉的。她仰着头问我:“你来干嘛?”那ว高傲的气势几乎ๆ捅破了天,继而又转头和莉儿唧咕道,“嘻皮笑脸地,肯定没什么好事?”

小学毕业,进了初中,生活就变了,太多的作业乏味地教学使我对学校教师和那ว些单调的课本都厌恶透顶。我开始对现实感到เ不满,好几次产生了不想再读书的念头,经常逃课或者不做作业。我的这种行径面对众亲人寄予的厚望,无疑是大逆不道的。所以每次罢学逃课的最后总是以被老爸拎回学校而告终。也因为其中次罢学,父亲由生以来第次也是唯次毒打了我。父亲曾经恶狠狠地对我说:如果你不好好学习๤,就不要叫我爸。这句话使得我在后来的日子里变乖了不少,做事也๣收敛了很多,但也更加认定,父母生我出来是另有所图的。在剩下的初中生涯中,我没有再犯过大错,但是对于学习已经完全失去兴趣。更多的时间,我都附注在了个玩字上。在初中ณ的三年时间中,我学会了溜冰跳舞抽烟赌博,也经常和学校里社会上的些小混混称兄道弟。另类的思想使我成了个另类的人,那时的我总是以副玩世不恭地态度看待身边所有的切。尽管初中毕业以后,我再没有经历过这样的生活,但是那时遗留的回忆至今还是记忆犹新。说实话,回想当初的生活,除了在面对父母的时候心里稍稍有些不安之ใ外,我从来没有后悔过当初自己้的所作所为。正是因为当初的玩事,使得我日຅后兴趣广泛,人缘极佳。在后来的人际交往中,无论朋友提出想玩点什么,我都能ม不失水准地奉陪到底,而不用像很多人样只能ม尴尬地摊摊双手说:“不好意思,我不会”。可以毫不夸张地说,我今天所拥有的自信,半是我的初中生活所赐。

动不动就谈成绩。我最讨厌别人拿成绩和我聊天了,于是含含糊糊地答道:“和李斌差不多吧!半斤八俩。”

李母冲我笑了笑,她的每个动作都让人觉得慈祥亲切。

“要说成绩,我们这几个人当中ณ就他们两个最好了。”张敏指着王亮和曾诗美说。李母很开心地笑了笑。

王亮边忙着剥螃蟹,边腼腆地伸出只手来摇了摇说:“瞎子进宫。”

大学问家言语深奥。我们几个只是腾云驾雾,不知所云。

“什么意思。”李斌好奇地问。

“是歇后语,哪里,哪里的意思了。”王亮自豪地回答。我们如释重负。我还以为他要上厕所呢?

“你看看人家,说话都不样,以后得多向他们学习学习。”李母羡慕地看着王亮教训李斌。王亮显得更得意了。我想李母大概ฐ也没念过几年书๰。

饭后,李斌带我们出去逛街。城市的夜景,确实有几份迷人之ใ处,五彩宾纷的霓虹灯加明亮的路灯,把大街装饰得犹如白昼,让人睡意顿失。路上的行人依然很多,不过比起白天又有所不同,白天道上的行人大多如金庸小说中ณ的武林高手,独来独往,来去匆匆;而现在大多如琼瑶小说中的情场中人,出双入对,缠绵悱恻。我们群人夹在这中间实在有碍市容。

“这里好不好!”李斌自豪地问我们。

“好个屁!”张敏不假思索地答道,“李白都知道百尺高楼危,你们还要住在高楼里面生活。那ว不是——”

“打着灯笼拾粪——找死。”王亮结果张敏的话,兴奋地说。

张敏白了王亮眼,没有理他,继续学着老太太的口吻和李斌开玩笑:“不听老人言,吃亏在眼前๩。”我不得不承认她扮老太太简直可以以假乱ກ真。

“张敏,李白说过百尺高楼危吗?”林平愣愣地问道。

“是危楼高百尺。”莉儿给林平翻译。

“招亲招来猪八戒。”王亮像是自言自语,但谁都知道他是在取笑林平。林平瞪了他眼,没有做声。这个王亮不知道吃错了什么เ药,就喜欢卖弄。今天林平本身就不开心,他还火上加油,张口歇后语,闭口还是歇后语,好像不用歇后语他就不会说话了似的。

“李斌,我们回去吧。我的脚好酸酸!”莉儿大概也闻到เ火药味了。

“好吧。”李斌思索了阵说。

回到李斌卧室,发现房间里已๐经打扫地干干净净,所有的东西都已๐物归原位,摆放得整整齐齐。

“张敏,这次不许再乱扔东西了。”我开玩笑地提醒她。

“怎么仅说我乱扔,刚才莉儿王亮还有曾诗美不是也扔了。”张敏不服气地反驳我。想起饭前自己的杰作,大家都笑了。骑了天的自行车,只觉得筋疲力尽,明天还得继续,所以今晚必须ี早点休息,养足精神。

李斌把她们三个女的安排在隔壁间。我们四个就睡在林平的卧室。四个人睡张床,其舒服程度可想而知。还好李母给我们添了条被子,不至于使我们把原先的那条被子撕裂。但倒霉的是李斌安排我和王亮共用条被子。分好了床铺我们就准备睡觉,今天实在是太累了。

王亮的体积很小,但睡相却差得可以,他把半条被子垫在身下,另半条盖在身上,我只分到了个边缘。更受罪的是他的脚๐,上半夜冷的像冰,还三番๘五次的朝我身上贴,每次当他把脚贴在我肉上时,国民党把火红的铁往共产党员身上刺的镜头便会突然出现在我的脑海;下半夜,他的脚๐热是热了,但热它就忍不住要动,动就频频爬到我身上来,把我当成了垫脚板,此时我想到的是千斤坠。这夜可真是苦不堪言,我几乎整夜未眠。到早ຉ上五点的时候,我再也忍不住了,干脆起床。我穿了衣服后把他们也叫醒,林平搂着睡眼,迷迷糊糊地骂我是周扒皮,我索性把他的被子掀掉藏了起来。他们三个算是被我摆平了,但隔壁的门我们谁也不敢去敲。

正苦思冥想,绞尽脑แ汁,找破门方法的时候,那门却自动开了。莉儿无຀精打采地从里面出来,她的脸色有些苍白,“你们这么เ早啊?”她边打哈欠,边和我们打招呼。

“起床了?”我说着想进去催张敏声。

莉儿连忙拦住了我,见我还在朝里张望,连忙把门给关上了。“她们还在穿衣服呢!非礼勿视,非礼勿视!”

我顿时明白了过来,大骂自己糊涂ิ。平常习惯了把张敏当男孩子看,今天差点犯了大错。我慌忙缩回自己的脑แ袋,溜回李斌和林平身边。他俩早已笑弯了腰

五十

吃过早餐,我们又开始了新天的旅程。昨夜着了凉,再加上清晨寒冷,路上我都流着鼻涕。张敏取笑我说是在为李母的盛情感激涕零。我没睡好,有些无精打采,奇怪地是莉儿也和我样,路上哈欠连连。

“莉儿,你们家还有多远?”我打着哈欠问她,却发现她也正打着哈欠看我,不禁相视而笑了。

“不远了,大概只有十几公里了,不过等会儿路很差,自行车就骑不快了。”

“怎么?你们那里没修路吗?”林平插上来问道。

“我们那山里地方,差ๆ不多与世隔绝,再加上经济落后,根本没有什么正式的马路,不过现在在修了。”莉儿说着脸上增添了几份喜色,“前几年,有领导来我们村里视察,说在那里发展旅游业很有前途,于是就投资了千万。现在已经建得差ๆ不多了。”

“那ว风景定不错吧?”张敏兴奋地接上说。

“嗯!”莉儿自豪地点了点头。

到中午时分,我们进入了莉儿所谓的不太好的那ว段路。那路既非水泥,也不是柏油,而是纯粹的泥路。在进入这段路之前,我们又做了次休息,吃了些东西,以便等会儿能有更多的精力去迎接坎坷的挑战。泥路的印象在我的记忆中已相当模糊,我只记得在我很小的时候,我们村门口的那ว条马路也是泥路。那个ฐ时候,那条路不是尘土飞扬就是毫不放吝啬的给路人提供免费的淋浴。这次重新蹋上了泥路,犹如海外游子踏上了归途,有着几份鸟还故巢的喜悦。凹凹洼洼的小坑满地都是,用来埋地雷实在是再好不过了,肯定能把来客炸的稀巴烂。自行车骑在上面,时高时低,仿佛船只飘在海上,我真胆心等会儿王亮又要口吐白沫了。泥路在山间盘旋,真正是山路十八弯,弯得我早已迷失了方向,只道是林深不知处,身在此山中。

“莉儿,你家还有多远。”张敏苦着脸再问道。

“马上就到了,再坚持下吧。”莉儿也再安慰张敏。

道边的树密密麻麻,挡住了阳光,走在山道上仿佛进了原始森林,阴森森地有些怕人。山道上视野小的可怜,而耳朵却能听得很远,鸟鸣声,水流声,时起时落,不见其形,但闻其音,很有神๰秘色彩。这使得我们的旅程有了更多的刺激。

有几段路实在太陡,我们不得不下车步行。又过了半个时辰,转过个大弯道,视线豁然变得开朗了,幅美丽的图案随着阳光齐刺入了我们的眼帘。眼前是块不大的盆地,其大致布局与淘渊明的桃花源记相类似。

“喂!莉儿,哪间是你家。”张敏望着山下的小村庄激动地问。

“你看到那ว香樟树了吗?那下面就我家。”

的确有棵香樟树,但是远远望去更像株夏季的杨梅树,树上无数的红叶,点缀在其中,像只只成熟ງ的杨梅。想起那ว可口的杨梅,我不禁咽了咽口水。

“大哥,快走啊!胜利就在眼前,不要徘徊了。”张敏的糊话病又来了。不过这回没有个ฐ人说张敏发疯,大家都对她的兴奋表示理解。在个人看到了自己้要追求的目标时激动非奋也是难免的,就像长跑运动员看到了终点会情不自禁地加速样。

“小心点。”我朝她喊了声。其实我又何尝不是归心似箭,骑了大半天的自行车,而且还带着个人,如今早起双腿酸麻,浑身乏力,恨不得个纵身从山上直接跳下去算了。

走在阳光下和走在阴森中的心情完全不同,种爽朗开心,另种忧虑愁闷,这两种路倒有点像是光明正道和旁门左道的有形体现。只是我不懂有些人为什么明明能看到เ结果,却还要选择后者,莫非只是为了追求刺๐激?

人家常言上山容易下山难,但是由于大家都是归心似箭,倒也没有体会到下山有多么困难。大概这也是好心情带来的又功效吧!

“莉儿,我先去叫门。”张敏像敢死队队长,不等我们跟上,就个人骑着车先冲了进去。我本想叫住她,但已经来不及,只好笑着摇了摇头。世上恐怕再也๣找不出第二像她这样调皮的女孩了。年龄已经十八,言行却全然是个ฐ小孩子。

进了村庄,我们都下车改为步行,没走几步却看到张敏又神色慌张地从村里跑了出来。“狼,狼,有狼啊。”张敏边逃边惊惶失措地频频向后观望。在她身后十几米处果然有东西在追她。

大白天村庄里会有狼?长这么大,我还从来没有见过狼。“该怎么办?”我神情慌张地问自己。林平和李斌各自俯身拾了块石头在手中,准备自卫。王亮喊了声快跑,可是看大家都没有后退,也๣不好个ฐ人先走,只好猥琐在人群后面。曾诗美早已๐吓得颜๨色苍白。唯有莉儿神情自若,不但不紧张,还显得有些兴奋。

莉儿的反常搞得我们几个ฐ都有些莫明其妙。

那狼离张敏越来越近了,转眼反而超过了她。但它丝毫没有停下下来的意思,还是不停地朝我们跑来。

“小黑!”莉儿张开双臂像迎接情人似的朝那狼跑去。我们几个想制止莉儿,却已来不及,只好惊恐地跟着莉儿走。我不知道自己什么时候手上也多了块石头。那狼奔到莉儿身边,没有攻击莉儿,而是亲热地围着她转起了圈子,还很可人的用长舌头舔舔莉儿细嫩的手。我们几个本打算和这条狼决死战,不想它居然丝毫没有要伤害莉儿的意思。“这是我家的狼狗。”莉儿这个时候才回过头来和我们解释。听到莉儿的这句话,我们几个才松了口气,把手中的石头扔了。这条狗还真是厉害,跑了这么长的段路,居然大气也๣不喘口,我对它佩服得五体投地。过去我知道男孩在女孩面前摔了跤,会若无其事地站起来说没事,即使是骨折了,也决不去揉下,没想到狗也๣会在美女面前撑强,真是让我大长了见识。

“哇!这么大的狗啊,长得像牛样。”王亮大方地说着,伸手要去摸它。怎知那ว狗立刻警觉了起来,对着王亮“汪汪”大叫,把王亮吓得差点跌倒。这小子忘了他手里还抓着石头。

“莉儿,这是你养的啊?”我说着在莉儿身边站了站。

“它叫小黑。”莉儿把那狗介绍给我,又蹲下来摸了摸小黑的脑袋,贴着它的耳朵说,“这几个都是我的朋友,你要好好招待,不可以没有礼貌哦!”